待到桓枭收了手,黑色的堂杖已经赤红一片,桓子渊更是趴在血泊之中。“来人,把桓子渊压入大牢,日后发落。”众捕快拖走桓子渊,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周泽讨好着给桓枭擦了擦手上的血,苦笑:“这个蠢货活该被打,可这种力道可是打杀人重犯的打法啊。”“不是这么论的。”桓枭摇了摇头,“不能只看死没死人判断罪重程度。欺负本分人家的人,在我这里就是十恶不赦,跟死刑犯也没什么区别。”
“是!大人!”
众捕快异口同声,声音响彻大堂。
他们这群小吏早就受不了这目中无人的九品小官,上前一把按住桓子渊。
桓枭不仅对周泽重要,也是和他们休戚相关。
捕快之中有不少人都是给周泽送银子进来的,若是周泽身死官除,换上新的县令,新县令多半会让他们滚蛋,再把这些捕快位卖给别人,揽上一波钱。
就算不滚,也要再花一次钱,保住捕快位。
为了自己的小吏位,这群人怎么都要保住桓枭,禁止任何人算计。
“你们干什么?贱吏!还不松开本官!”
桓子渊拼命挣扎,奈何文弱校书郎,根本不是捕快的对手。
“周泽!你疯了?”桓子渊对着周县令怒吼,“我是来救你的,你倒是装上清正廉明了?”
周泽清了清嗓子:“住口!本官素来清正廉明,岂是你这种低贱小官恶意揣测蛊惑的?再敢咆哮公堂,棍棒伺候!”
“我呸!”桓子渊怒极而笑,“周泽,我告诉你,没有我,你下辈子什么官都做不成!”
“别以为你是七品,唐绍两家不过七八品,人家可是世家,你终究是一个人。”
“敢动我就是与唐绍二家为敌,就算你保住了官,我保证你官场处处受制,走不远了!”
周泽紧攥拳头,被比自己低两品的小官威胁,属实气的不轻。
但还是看了看桓枭,他也知道桓子渊和桓枭的关系,万一桓枭和他爹桓青峰一样对这群亲戚十分容忍,他倒是得罪桓枭了。
“看我干嘛,该打就打啊。”桓枭笑道。
桓子渊是伯父伯母指使的,更是他们平日吹嘘炫耀的资本,因为今早伯父出卖桓盛桓芽的事,桓枭还没出气呢,他们的儿子又送上门来,正好出口恶气。
“好。”周泽重重点头,“棍棒伺候!”
“是!”
桓子渊瞬间被捕快按在地上,拉扯成大字。
桓枭小弟穆风与捕头齐闵抡起堂杖,重重砸向桓子渊后腰。
“啊!我的腰断了!”
桓子渊登时鬼哭狼嚎,一瞬间身上竟被汗水湿透了。
“停手,快停手啊!”
穆风停住堂杖,嗤笑:“就这点能耐还敢来衙门撒野,什么东西?”
“各位饶命,饶命!”桓子渊趴在地上喘息,“周县令,桓某是与你商议大事的,为何如此啊?”
周泽冷笑不语。
穆风蹲在桓子渊身前,一把攥起头发:“狗东西胆子不小,还敢算计我大哥?”
“你大哥?”桓子渊一脸茫然,“那是谁啊?”
桓枭忍着笑,移步堂兄身前:“你口口声声状告我,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嗯?堂兄。”
“你是...桓枭?!”桓子渊惊叫,像见了鬼一般。
在桓子渊印象中,桓枭就是个只会惹祸的莽夫,在捕快中也得罪不少人。
桓子渊自认收拾桓枭轻而易举,而今这群人居然都站在桓枭一边。周泽宁可不要唐绍二家的帮忙,也要护住他!
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
“桓枭...咱们是一家人,堂兄刚刚和你开玩笑呢。”
桓子渊强笑道,“堂兄知道你在衙门过的不好,来试试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众捕快不由嗤笑。
“呵呵,他们对堂弟不错,过关了。”桓子渊笑道。
桓枭冷冷看着桓子渊,感叹不愧是伯父的儿子,不要脸的小人嘴脸真是如出一辙。
对于这种小人,放纵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不打疼他们,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堂弟,你不会不理解堂兄吧?快劝劝他们吧。叔父可不想见到我被你打。”
“嗯。”桓枭重重点头,笑道,“堂兄放心,我打你这件事...不会让老爹知道的!”
穆风递过堂杖,桓枭接过抡圆了猛的打在桓子渊后腰上。
“啊——”
只一下,桓子渊脸上青筋暴起,浑身抽搐。张着嘴想骂桓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恶意报官,蛊惑县令做假案,得打八十堂杖呢!”桓枭冷声道。
啪啪——
桓枭杖杖卯足了力气,杖杖到肉,桓子渊后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堂杖沾染上鲜血,一下又一下的砸下。
众捕快看在眼里不免心惊肉跳,桓tຊ枭仍不减轻手上的力道。
老实人不可欺负!这是桓枭的底线。
因为欺负不成,变本加厉暗害,更该好好教训!
“桓枭,差不多就行了,别弄出人命来。”
二十棍之后,周泽急忙叫道。
待到桓枭收了手,黑色的堂杖已经赤红一片,桓子渊更是趴在血泊之中。
“来人,把桓子渊压入大牢,日后发落。”
众捕快拖走桓子渊,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周泽讨好着给桓枭擦了擦手上的血,苦笑:
“这个蠢货活该被打,可这种力道可是打杀人重犯的打法啊。”
“不是这么论的。”桓枭摇了摇头,
“不能只看死没死人判断罪重程度。欺负本分人家的人,在我这里就是十恶不赦,跟死刑犯也没什么区别。”
“枭哥说的没错。”穆风重重点头,“被欺压的人生不如死,有时候还不如被杀来的痛快。”
桓枭看向穆风,没成想想到一处,不免齐齐一笑。
周泽惊讶于这种说法,思索下来竟觉格外有道理。但也不免担心桓枭的日后,唐家绍家固然不会瞧得起桓子渊,但他们的人被打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到死刑,周县令想到楚柱国的案子,而自己命悬一线,顿时愁眉不展。
“桓...兄弟。”周泽开口,“虽然柱国亲卫隐瞒了些东西,你就这么确定卷宗上的线索查不出来?要不再看看吧。”
桓枭手里攥着他的小命,却没有一点想查案的意思,周泽忍不住催促。
桓枭轻笑:“能查出来县令大人不早就出来了吗?大人今早是被柱国设计了,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如今是他们的人隐瞒线索,大人才无计可施,楚柱国知道不是大人的问题,不会动不动就处死了。”
周泽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稍稍放松下来。
“唉,那就等到亲卫开口吧。”周泽叹道,“真不知道那群亲卫隐藏了什么呢?”
“哈哈。”桓枭面露坏笑,“县令莫慌,这就该楚柱国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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