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跨入了对面温以朴的房间,从窗户上悬下攀援绳索,爪勾挂在窗户边缘,抓着绳子往下垂。隔了两层楼有一户墙面悬挂了空调,抓着空调外支架迅速跃到了对方房子的阳台里。林渊看到房内似乎有人,暂时伏在阳台上不动弹。夏日的阳台山如同火炙,空调的外机嗡嗡作响,将一周的炎热空气加速燃烧。室内房门紧闭,生怕凉气跑走一丝。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3点钟。这是五天来,唯一的一次,白天家里有人。
夜晚,避开了下午已经踩过点的摄像头,林渊站在陆平父子俩住所的房门外。他从背包里拿出仪器探测室内是否有摄像头和监听设备,没有。他如果有的话就要提前联系特蕾莎骇入设备了。
他将荧光粉涂抹在了温以朴房子门锁的密码输入按钮上。
翌日,父子二人进行他们规律的工作和研究的时候,紫外线手电筒照在了温以朴房门的密码锁上。
数字 1,2,5,6,9 上没有绿色荧光反应。因为上面的荧光粉被蹭到了门把手上面,而没有显出光芒的数字就是密码锁输入的数字。
1995 年 2 月 6 日是温以朴的母亲温婕去世的日子。
林渊对着手机里的记事簿输入了确认日期,依次输入了 1,9,9,5,2,6......咔哒,门锁开了,林渊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捏着酒精湿巾擦干净了门锁和门把手上的荧光粉。
他拉开门进去。
入户门廊,鞋柜,散落在地上的拖鞋。
他不用换鞋了,因为他早已穿好鞋套:我很有职业素养的,不会留下脚印,给你家弄脏的。
房子不大,但是很空旷,客厅只有餐桌,餐椅,没有电视,沙发和茶几。
客厅的左右各有一间卧室,林渊先推开了左边卧室的门,书柜,书桌,衣柜,一张床。
书架上放着一个奖杯:
“2018 年度优秀员工—温以朴。”
这是温以朴的卧室,堪称乏味。与他的名字一样:朴。
林渊翻了翻书架和衣柜,一无所获。
他走向了右边的房间,房门锁却是锁着的。
林渊隐隐察觉:这间房或许藏着秘密。
因为这是唯一一间落锁的房间,谁又会不在家的时候,锁闭上一间卧室门呢?除非……
老式的圆形旋转式门锁,房内侧锁头上的按钮按下,外面没钥匙就打不开。
林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铁片对着门锁与门框的缝隙塞进去,他划着铁片侧耳去听,铁片介入了锁舌缝隙,他接着滑动,将锁舌拨动离开门眼,一推,门便开了。他伸手旋动门内的圆把手,将门锁的按钮弹出。
红色的光照在他手上,他顺着光线望去,看到两盏红色的灯笼悬挂在一张遗像的两侧。
林渊倒吸一口冷气。
推门望见的就是一张长条桌,靠着窗户摆放。林渊扯了扯,窗户是封死状态。
桌子上摆放着香炉和贡品,贡品的水果很新鲜,桌子靠墙放着一副遗像,遗像的旁边从墙上钉出钉子,左右各挂了两盏灯笼。
红色的灯笼照在遗像上,遗像上容貌端正的女人在微笑。
红光照在她的脸上,她面前的香炉里香烟袅袅,她如同在惬意地享受香火。可是她的笑容又好似在凝望着林渊,下一秒,她就要从遗像上喷薄出来,将闯入者撕巴撕巴吞噬掉。
供桌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婚纱照,男的穿着西服戴着领结站立,身子靠近坐在单人黄色沙发上的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
这婚纱染上红灯笼的光,如同染了血。
新郎的面容是陆平,新娘的面容与遗像一样:温婕。
陆平也是年轻时的模样。
但是婚纱照上二人的脸和身体的衔接很生硬,如同头颅被割掉,又活安在了身体上面一样。
这是一张假的婚纱照:盗用了别人的照片,对人脸进行了修改,并且修改技术很糟糕。
一个活得人,为自己和死去的妻子修图一张共同的婚纱照,是该感动他的痴情,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他感到身后好似有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瑞士军刀:这间房邪气的很。
慢慢扭转侧脸,往后看,却看不到任何活物的眼睛,他头皮一阵发麻。
身后只有一个木制博古架,架子上摆放着三个木箱。
林渊走过去,看到木箱很旧了,漆的红漆都斑驳掉落了,雕刻的花纹里嵌满了年久的污浊与泥垢,手摸上去有油腻不洁的感觉。
雕刻的花纹是缠绕的蛇和蔓延的蕨草。
他打开第一只木箱,一个木雕娃娃,她的面容竟然和遗像女子一模一样。
木雕娃娃咧着嘴,笑得开心又快活。她露出她标准的八颗牙齿,包括两颗虎牙。木雕上树木的纹路布满她的脸,映着红色灯笼的光,幽幽暗暗,明明亮亮,好似活了一般。
林渊翻看了,木箱内白麻布包着的仅此一个木偶娃娃。
他又按开了第二只木箱的锁扣,一个古曼童。
东南亚地区常见的一种巫术。
木箱里古曼童的面容也是遗像女子的面容。他触摸着古曼童的皮肤,头皮处一阵一阵的发麻,上次身体有这种反应,还是被人拿枪指着后脑勺的时候。
这个古曼童是由真的婴孩制作的,皮肤触感和人的皮肤一样。
一个婴孩有可能是意外死亡,也有可能是活着被挑选,然后被制作成古曼童。
一个婴孩如何被制作成一具古曼童?
有两种:分为死体和活体。
死体即死后的扒皮,将皮肤附着在偶俑上;活体则是活生生的扒皮。
活体皮肤鲜艳,更加似真人,所以,活体更加贵。
他眼前这只很像活体制作。
林渊皱眉,不忍直视,他泰国长大,幼年时曾见过过一次制作过程,当时吓得连发了三天烧。
他仔细翻找了,这个木箱里也只有一个和遗像女人面容一致的古曼童。别无其他。
他小心翼翼将它按照原样放好,打开了最下面架子上的木箱。
上了锁,但是是一把最普通的挂锁,一根铁丝折了折,伸进去,捣鼓几下,锁便跳开了。
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手札。各种照片,打印裁剪的资料贴着,手札已无法平平地合住,封皮上已经发黄,有些年头了。
他看到了温以朴微博发的两张翻拍照片图片的原始照片了,还有一些有关于东南亚傀儡术,古曼童,降术以及中国阴阳学,长生,秘术,起死回生之类的内容及剪报。
他也看到陆平写的研究推论了:画像中的女子不是人,而是煞。
她活了很久了。
见到她便可以见到亡妻。我要找到她。
林渊拿出手机对陆平的手札内容,房内的布局都进行了拍照,他嗅到淡淡的草木味道。在打开手札的时候他已经闻到了,但是混和着房内燃放的香味,不易察觉,这会儿这股子草木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了,林渊有些头晕,恍惚间他看到他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冲他伸出了血淋淋的手,爬向他:“渊仔,妈妈不想死.....”
是手札上散发出的味道,还是房内的香火味,还是二者混和致人产生幻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有种想要晕厥倒地的感觉。
不能倒在这房内,他得意识清醒地离开。
林渊屏住呼吸,把皮肤衣的袖子往上拽,露出他古铜色的手臂,用军刀的刀尖划上去。痛。
但却清醒了过来。
他嘶了一口气立刻从背包里翻出纱布,嘴里咬着一端,另一只手缠绕,将伤口绷紧,咬断纱布,又用剩下的一团纱布擦干净滴在地板上的几滴血迹。
这间房,不能再停留一秒钟。
他迅速将一切归置好,扭开了房门。
他耳朵里传来门廊外密码锁输入密码的滴滴声。
林渊跨入了对面温以朴的房间,从窗户上悬下攀援绳索,爪勾挂在窗户边缘,抓着绳子往下垂。
隔了两层楼有一户墙面悬挂了空调,抓着空调外支架迅速跃到了对方房子的阳台里。
林渊看到房内似乎有人,暂时伏在阳台上不动弹。
夏日的阳台山如同火炙,空调的外机嗡嗡作响,将一周的炎热空气加速燃烧。
室内房门紧闭,生怕凉气跑走一丝。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3 点钟。这是五天来,唯一的一次,白天家里有人。
回来的是陆平。
好刺激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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