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你什么了?”崔策蹲下身来,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那为什么荷包里塞满了石头?!”“我是骗子?”崔策弯唇一笑,似是毫不在意这样的指控:“我明明白白放的是五十两银子。”“到底谁是骗子啊?”崔策说:“柒婉,是不是有人调包了你自己没发现啊?”他用扇子尾端轻佻地挑起李柒婉的下巴:“或者,是你自己花了?”李柒婉听闻,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那是关乎我母亲生死的救命钱!”
黄昏斜沉,建邺城内已有人家点上烛灯,灯火莹莹。
李柒婉脚步匆匆,直往城中医馆去。
“孙郎中,我母亲用药渐猛,但为何迟迟不见好转呢?”
这郎中看都未看李柒婉,登登哒哒拨着算盘:“没瞧见门口牌子么?”
“还是不识字?‘先交文钱,后到病前’看不懂?”
李柒婉心一阵阵发凉,紧紧握着手心鼓鼓囊囊的荷包。
她咬唇纠结片刻:“我这儿有银两,郎中可否随我去一趟?”
这郎中方才抬起头瞥她一眼。
他努努嘴,示意李柒婉先将银两放到柜台上。
李柒婉慌不择路地拿出一锭,敲在木头柜面上,声音沉闷。
她的心也仿佛被重锤,紧紧揪起。
郎中一看,噗的一声嗤笑:“哎哟,李小姐,你这可真是,千金小姐做不了,改行坑蒙拐骗了?”
“什么?”李柒婉看向柜台。
立在上头的,不是银不是金,赫然是一锭沉甸甸的石头元宝。
“李小姐也是被抄家后连教养也一并抄走了么?拿石头来糊弄人啊?”
“你后边儿还有人等着救命呢,耽误了你赔得起吗?”
后头果然有人以嫌恶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似是在嘲笑她的不堪。
“赶紧走赶紧走!没钱来看什么病?!”
郎中冲着李柒婉劈头盖脸一顿骂,便差遣人要直接撵走她。
李柒婉被两个小厮直接往门槛外一推,重重往地上一磕。
手臂贴着地面擦过,几道血痕瞬间浮现。
她痛得闷哼,直不起腰。
街市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扶她一把。
甚至还有两个彪形大汉朝她吐了几口唾沫。
她躲闪不及,那黏腻肮脏的东西就粘在衣角,腥臭难闻。
人人都知她是重罪贪官李尚书之女,没被连坐铡刀伺候都是圣上仁慈。
她拼尽力气挪到墙根处,强忍着的泪才落了下来。
“母亲,是女儿无能……”她想起一病不起的母亲,愧疚如洪水将她淹没。
“崔策,你个骗子……”
她咬着牙,咸腥的眼泪混着都流入喉咙,让她的声音都显得嘶哑不清。
“骗子么?”一道冰凉的声音传来。
她猛地抬头,也不顾喉咙里还有泪水,说道:“崔策,我不是要你的钱,你可以不给,但你为何要耍我?”
“我耍你什么了?”崔策蹲下身来,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那为什么荷包里塞满了石头?!”
“我是骗子?”崔策弯唇一笑,似是毫不在意这样的指控:“我明明白白放的是五十两银子。”
“到底谁是骗子啊?”崔策说:“柒婉,是不是有人调包了你自己没发现啊?”
他用扇子尾端轻佻地挑起李柒婉的下巴:“或者,是你自己花了?”
李柒婉听闻,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那是关乎我母亲生死的救命钱!”
“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崔郎了……”
李柒婉激动地说着,一把打掉他的折扇。崔策没拿稳,手上脱了力。
折扇落在地上,声响脆裂。
崔策往地上一瞧,他最近新宠的折扇扇柄断开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李柒婉,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别忘了你现在靠着的都是谁?!”
崔策再次强硬地挑起李柒婉的下巴,轻浮地抚搓着她下巴与嘴唇相接之处的一条小小浅沟。
“不过李小姐生得美丽,将我哄好了,我也不是不可以不计前嫌。”
李柒婉扭过头去,不想让他触碰。
她的心绞痛无比:“原来时光似梦,昔日浓情蜜意,竟是过往云烟……”
崔策看她的眼神仿佛就在看一坨垃圾。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一把气堵在喉口,混杂着泪水的窒息感扼住她。
晕沉间,她分明见到的是——
崔策勾起冷漠的嘴角,将手缓慢移到了她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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