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帐篷倒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下意识躲避。唯有许向晚怔怔站在原地,她清晰看见薄祁闻护着严羽冰大步后退,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甚至没有忘记伸手拉余珂一把。三人本就离门口近,在帐篷倒塌的前一秒及时退了出去。许向晚站在中间,眼睁睁看着最大的柱子冲着她的头重重砸下,将她掩埋在其中……
医疗帐篷内。
余珂看着一旁心神恍惚的许向晚:“心蔓,心蔓……”
许向晚回神,看着手中凌乱的医疗记录,揉了揉眉心:“抱歉,珂姐,我有些累。”
自从跟薄祁闻聊过以后,她脑子一直都在混沌中。
一会儿是幼时裴元雄满含慈爱看着她笑的脸,一会儿又变幻成薄祁闻冷冽的目光。
“能不累吗?”余珂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责怪中满含着担忧。
“你以前还会休息,那个秦队来了以后,我看你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急救室里。”
见许向晚垂眸攥紧手中的笔,余珂又软下声:“去休息吧!”
许向晚勉强扯出一抹笑,冲余珂点头:“好,珂姐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她刚起身走出几步,却迎面撞上眉头紧拧的薄祁闻,他怀中还抱着严羽冰。
许向晚想要上前询问,却被猛地撞开。
她撞上一旁支架,手臂上传来剧烈痛意。
这声响让薄祁闻回头看过来,突然,他怀里的严羽冰开口委屈道:“好痛啊,祁闻。”
薄祁闻又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将严羽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余医生,她扭伤了脚,辛苦你给她看一下。”
他语气透着疏离的礼貌,余珂只好点了点头,蹲下身给严羽冰处理伤处。
薄祁闻站在严羽冰身侧,安静地垂眸看着。
看着男人认真的神色,许向晚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1
她自嘲地勾唇,苦涩一笑。
作为军人,他肩上总是担着一份责任,对所有人都一样的关怀。
可偏偏对她,总是格外残忍……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短而急促的哨声,听到哨声,薄祁闻立刻抬起头,大步朝外走去。
余珂瞥了眼出去的薄祁闻,又看了看严羽冰,语气意味深长。
“好了,这点扭伤不严重,喷点消肿的药就行。”
严羽冰眼眸一闪,依旧轻声细语:“谢谢你,余医生,我方便单独和裴医生聊会儿吗?”
余珂看了眼许向晚,挑眉征询她的意见,
见许向晚点头后,她往外走去:“有事叫我。”
只剩两人后,严羽冰站起身,缓缓走到许向晚面前,哪里还有半分喊痛的模样。
许向晚也不拆穿,淡淡开口:“严记者想聊什么?我们好像不熟。”
“但裴医生和祁闻很熟,不是吗?”
许向晚与她对视,反问:“所以呢?”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再痴心妄想纠缠祁闻。”
随着这句剑拔弩张的话说出口,严羽冰眼中的敌意终于不再掩饰。
她打量许向晚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你父亲那样的人……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他,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
“祁闻的理想是守卫国家,决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存在你这样的污点!”
尽管许向晚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和薄祁闻再无可能,可听见这句话,胸膛还是像被子弹击中,疼得她连呼吸都屏住。
她定了定神,指甲掐入掌心,用这痛意让自己清醒。
“就算薄祁闻身边的人不是我,也未必会是你。”
“是吗?”严羽冰眼眸微微眯起,“那我们赌一把试试……”
说完她握住帐篷中间的支柱猛地一晃。
叮啷一声。
一枚钉子掉落在地。
严羽冰眼中带着笑,声音却惊恐:“祁闻,救命——”
短短几秒,便有一道高大身影冲进帐篷。
跟在薄祁闻后面进来的余珂看着帐篷摇摇晃晃的骨架,脸色一变:“不好,帐篷要塌了……”
余珂话音刚落,中间的主骨架便陡然一下掉落,另一侧的帐篷支架也齐齐往下掉。
“轰——”
帐篷倒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下意识躲避。
唯有许向晚怔怔站在原地,她清晰看见薄祁闻护着严羽冰大步后退,
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甚至没有忘记伸手拉余珂一把。
三人本就离门口近,在帐篷倒塌的前一秒及时退了出去。
许向晚站在中间,眼睁睁看着最大的柱子冲着她的头重重砸下,将她掩埋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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