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芳终于有了反应,迟缓地说道“回家,我要回家。”她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些许祈求的语气。乔娓装作没有听到,垂着眼,帮她整理好被子,“乖,病好了我们就回家。”李梅芳睁着眼,她清楚的知道她的病不会好了,她不想缠绵在病床上折磨乔娓。她近乎哀求,“我要回家,你听到没有,乔娓!”乔娓有点坐不住,她的肿瘤彻底扩散了,癌细胞侵入她的脑子,如果拆掉这些医疗器械,她可能撑得过几天,也可能撑不过
李梅芳终于有了反应,迟缓地说道“回家,我要回家。”
她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些许祈求的语气。
乔娓装作没有听到,垂着眼,帮她整理好被子,“乖,病好了我们就回家。”
李梅芳睁着眼,她清楚的知道她的病不会好了,她不想缠绵在病床上折磨乔娓。
她近乎哀求,“我要回家,你听到没有,乔娓!”
乔娓有点坐不住,她的肿瘤彻底扩散了,癌细胞侵入她的脑子,如果拆掉这些医疗器械,她可能撑得过几天,也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
她站了起来,“我去问问医生,看看你能吃点什么。”
乔娓像是逃一般逃出病房,江知意已经和护工谈好了价钱,付好了定金。
看到乔娓像是丢了魂的模样,江知意关切地问道:“伯母她没事吧?”
乔娓摇摇头,抬眼看向江知意,“你能陪我抽支烟吗?”
两人并肩走到吸烟区,乔娓点燃了一支烟,垂眼看着那点猩红,“她还是想回家。”
江知意明白,在病情上,李梅芳一直是很消极的态度,“你打算尊重她的意愿吗?”
乔娓的神色变得茫然,现在的她下不了任何决定。把李梅芳接过来的时候,她确实想劝她积极治疗,现在医学发展这么快,说不定还有存活的希望。
但李梅芳被疼痛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她就不这么想了,会突然起一个念头,会不会就这么放她走会轻松一些。
怎么下决定呢,李梅芳是她最后的亲人,也是她这么多年努力赚钱的精神支柱。
乔娓没敢下决定,可李梅芳比她决绝得太多,直接帮她下了决定。
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乔娓走在医院的长廊上,空调的冷风像是针尖一般刺骨。
走到病房的时候,她看到李梅芳的病床旁围满了医生和护士。
他们神情严肃,用尽一切办法挽救李梅芳的生命。
问了护工才知道,李梅芳趁她吃午饭的功夫,直接拔了管子。
为什么会这样?
护工说:“阿姨生存的欲望很低,情绪也一直不高。而且这种病很疼的,病发的时候就会出现死亡的念头。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痛了。”
乔娓点点头,没再去责怪什么。
她知道李梅芳一直想死,她只是想让她陪她的时间长一些,直到她能接受她的死亡。
李梅芳应该还是怪她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连一句告别都不留给她。
乔娓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李梅芳被确认死亡后,安静地在死亡认定书上写了名字。
她不想把李梅芳送回老家,只在殡仪馆举办了简单的告别仪式。
参加告别仪式的人很少,除了几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之外,只剩下江家俩兄妹和她的学徒阿喜。
大家对李梅芳的病情心知肚明,只是对乔娓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那些内容乔娓记不太清,她站在遗体面前,麻木的鞠躬道谢。
她甚至不敢看李梅芳躺在棺材里的遗容。记忆里的李梅芳身材是肥胖的,脸是圆圆的。躺在棺材里的她身材早已变得干瘪,还顶着张全无血气的脸。
临近深夜,李梅芳的遗体已经火化,留下吊唁的,只剩下江知意和乔娓两个人。
江知意觉得乔娓的表现太过平静了,他有点不放心乔娓一个人。
她淡淡地说道:“妈妈下定决心去死的前一天晚上,她和护工说了好些话,来来去去反反复复说的,就是对不起我。没有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有能力供我上大学,甚至病了,还要像是只吸血虫一样吸附在我身上。可是我不觉得是一种拖累啊,如果她还在的话,我还是一个有妈的孩子。她不在后,我发现我失去方向,一切的努力变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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