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思雪很想融入他们的圈子。“我听说他原先上的是city的私校,为什么会想转来我们学校?”她喃喃道。她们所读的高中虽是公校,但在东区是能排上名的。只是比起市中心的私校还是差了一截。“可能是觉得私校太约束了?”郑思雪露出疑惑的神情,眉头越来越挤。颜筱耸耸肩,笑道:“我随便猜的。”郑思雪也摇摇头:“谁知道他们这种公子哥的想法呢。”她转头又想去看隔壁桌,但沙发皮座高挡着视
但郑思雪很想融入他们的圈子。
“我听说他原先上的是city的私校,为什么会想转来我们学校?”她喃喃道。
她们所读的高中虽是公校,但在东区是能排上名的。只是比起市中心的私校还是差了一截。
“可能是觉得私校太约束了?”
郑思雪露出疑惑的神情,眉头越来越挤。
颜筱耸耸肩,笑道:“我随便猜的。”
郑思雪也摇摇头:“谁知道他们这种公子哥的想法呢。”
她转头又想去看隔壁桌,但沙发皮座高挡着视线,俞西亭也没有对着她们坐,只是那颇具优势的身高让他露出半个头出来。
思雪凝视了好一会,发觉自己没眨过眼,赶忙转过身,端起空留酱料的碗吃了起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两人起身,她们的homestay都在一个区,只是颜筱的离得更远些,需要转巴士。
郑思雪下车之前,把她的外套拿走了。
颜筱攥紧了身上的加绒卫衣,偏头靠在车窗旁,心里在为下车之后的那段抹黑路而做准备。
3. 桃子皮筋
开学第一天,苏奎尔文夫人热情地跟同学们打招呼,她任教英文,主要给英文非母语的学生讲课,当地管这门课叫做EAL。
她是个身材臃肿的白人,留着一头棕红色的卷发,她通常会把它们梳顺,扎个低马尾在脑后,只留两缕鬈发在前额。
今天郑思雪迟到了,她今年是跟颜筱同一节英文课的,起码迟到了半小时,苏奎尔文夫人并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有下次。
郑思雪的脸颊唰一下就发烫,她在国内自小就是班上优秀听话的乖学生,她从没跟“迟到”这两个字沾过边。
“怎么迟到了?”
等她落座,颜筱在她耳边低声道。
郑思雪坐下的动作一顿,眉心狠狠跳动着,摸着椅子边缘的手蓦然收紧,不一会,摸过的地方有些发亮。
她低着头没说话,颜筱也不喜多问,她极具洞察力,便点到为止,继续听课。
连着上完两节英文课,颜筱抱着书穿过中庭,来到储存书包的locker房,有点像健身房里的储物室,只是更大一些。
他们没有固定的班级,只有固定的locker,每次上下课都要来这里放书、拿书。
每行每列的柜子里有两层,每一层都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学校那又硬又大又丑却价值一百五十八澳币的书包。
不同年级的locker在不同的地方,柜子的顺序也都是按学生名字的首字母来进行分配的。
末尾的中国人较多,颜筱和郑思雪离得不远。
每当下课铃打响,locker房都是最密集的,尤其是下午三点多放学的那道铃声。
等人都走散了,颜筱看到郑思雪仍旧站在柜门前面,心事重重,她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
“你今天怎么了?”
郑思雪的手都在颤抖,颜筱看到她扭过头之后的神情愣住了,她的眼圈泛红,唇部嚅嗫,像是又羞愧又难过。
她倏然抓住颜筱的手,带着哭腔道:“筱筱,对不起,我……”
“抱歉,借过。”
像墨尔本冬季里的桉木所散发出来的微冷气调,却又有雪松的清冽香气,糅杂起来的音色自成一派,如高山的云,可远可近,但听着很舒服。
那道声音浮在颜筱和郑思雪的头顶上,她们同时抬头,鲜少有人能把学校那不怎么好看的冬季校服外套穿得这样周正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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