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蓉被拽得有些踉跄,手腕也被扯得生疼。“陆铮,你慢点……”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可陆铮似乎在出神,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刺得她眼眶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在原地站定。陆铮这才如梦初醒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人。“……怎么了?”沈清蓉眨了眨眼,掩去眼里的水汽,只说:“陆铮,你今天见到江苑了。”“按照约定,我们该离婚了。”陆铮浑身一僵,仿佛刚刚清醒过来:“这不能作数!”
再过一天就要离开,沈清蓉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明天一早,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里的生活,去追求她自己的梦想了。
最后的这一天,她只想平静地度过。
可午饭过后,陆铮却从怀中拿出了两张剧场的票券。
“清蓉,下午有一场新演出,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结婚五年,这是陆铮第一次主动提出和她一起去看表演。
沈清蓉看着陆铮眼中难得的一丝温柔,拒绝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最后一天了,就当给这五年的婚姻,画上一个相对圆满的句号。
过了今天,他们好聚好散,一别两宽。
剧院大门处有些小摊贩,正叫卖着用报纸包好的奶油瓜子和糖果。
沈清蓉只是看了两眼,却被男人注意到,低声发问。
“你想吃吗,我给你买些。”
沈清蓉只是摇摇头拒绝了他。
他们又不是刚开始处对象的青年,何必做出这副约会般的样子?
观众差不多到齐后,剧院内的灯光顿时变得昏暗。
身穿演出服的文工团演员如穿花蝴蝶般层层交叠,摆出优美姿态。
众人堆叠的身姿犹如花瓣,登时将最中间的明艳女子凸显出来。
——是本该还在卫生院里的江苑。
看到她的身影时,沈清蓉呼吸滞涩了一瞬,心里却立刻明白过来。
难怪陆铮会突然对她献殷勤,带她来看表演……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铮看到那抹身影,顿时微微一怔。
他连忙侧过头去看沈清蓉,见她脸色不太好,立刻低声解释。
“清蓉……我并不知道江苑会参加这场表演,这只是个巧合。”
沈清蓉没有看他,只是扯了扯唇角:“我信你,我们看表演吧。”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陆铮曾经对江苑许下过一个诺言——
江苑的每一场演出,他都不会缺席。
沈清蓉自嘲地想,就连舞台上的镁光灯都不一定次次亮起,他却果真不错过江苑的任何一场表演。
在江苑那里,陆铮倒是从不失信。
台下灯光太暗,陆铮没看出沈清蓉眼里的冷淡和讽刺,只听她语气如常,就放了心,将目光转回台上。
散了场,陆铮正要带她离开,江苑却直接找了上来。
她连演出服都还没脱下,额上还挂着几滴晶亮的汗水。
“陆铮,你果然来看我的表演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她的表情喜悦至极,就要上前拉住男人的手。
陆铮抿了抿唇,避过了她的动作。
江苑一怔,眼中泛起几分受伤的意味:“陆铮,你……”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闪躲,侧过头去没有看江苑的表情。
“江苑,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陆铮匆匆拉着沈清蓉的手出了剧院。
一路上,陆铮拉着她的手走tຊ过街头,步子越走越快。
沈清蓉被拽得有些踉跄,手腕也被扯得生疼。
“陆铮,你慢点……”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可陆铮似乎在出神,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刺得她眼眶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在原地站定。
陆铮这才如梦初醒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人。
“……怎么了?”
沈清蓉眨了眨眼,掩去眼里的水汽,只说:“陆铮,你今天见到江苑了。”
“按照约定,我们该离婚了。”
陆铮浑身一僵,仿佛刚刚清醒过来:“这不能作数!”
“清蓉,我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个意外,我并不知道江苑在那里!”
他说着叹了口气,面色有几分疲惫。
“刚才江苑找我搭话,我看都没看她,你还不满意?”
他话语里隐隐的埋怨和责备,都像针一样朝沈清蓉刺过来。
他是没看江苑,却就因为这一次没看她,就一直失魂落魄到现在。
这样有意思吗?
和自己离了婚,他光明正大地看,不好吗?
不等沈清蓉开口。
陆铮直接转过身,带着几分强硬沉声道:“别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他大步离开,将沈清蓉留在了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沈清蓉抬手揪住胸前的衣服,缓缓弯下了腰。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缓胸口横冲直撞的痛苦,让她能得以喘息。
她不明白,陆铮明明心里舍不掉江苑,又为什么要拉着自己不放?
这样互相折磨,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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