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君侯不折腰,卿卿她人比花娇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
依照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才是正常的。魏骧本身话也少。但自打孟弗来了以后,两人一起用膳,从来都是热热闹闹。这道菜好、那道菜不好,尝尝这个、试试那个,或者说些乐事趣闻,她那张嘴似乎总也闲不住。魏骧从一开始静静旁听,到偶尔附和两句,再后来有来有往,总之没有一句话会掉地上。突然变回原样,倒叫人不习惯了。夜里就寝,孟弗脸朝着墙壁,两人中间隔着个楚河汉界。
偏厢更衣完毕,孟弗并不急着回去。
告诉春盎秋盈和甘氏指派的那个侍女:“这屋里有冰盆瓜果,你们在这待会儿,我出去走走。不走远,就在廊下。”
三人知道她心里应是不痛快,都没敢反驳。
本是出来透气的,结果这口气是越发透不过来了。
孟弗绕着长廊走,拐了个弯,还是长廊。
长廊外侧即是湖,赏着景吹着风,因为长廊是圆形的,总能绕回去,孟弗也就不担心会迷路。
过一道宝瓶门,发现这里已有人了,一个素服美人凭栏坐着,正欣赏水里的游鱼。
听到脚步声,对方回头,打量了她两眼,含笑道:“你就tຊ是魏使君的侧室吧?”
所谓侧室,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抬举”了,总不好一口一个孟姬的称呼。
孟弗在脑中搜索了一番,无奈,实在没有留下有关这人的印象。
对方噗嗤笑了:“方才在花厅,妾忙着端茶送水,没能近前——我是长房的妾侍,名唤菱娘。如不嫌弃,在这歇歇脚吧。”
孟弗见她笑口笑面快言快语,欣然走过去坐了。
两人漫无边际聊了会儿天,孟弗得知菱娘也是才进郝府不久。
“……大郎君路过看上了我,我夫君收了一锭金,我就成了郝府的人。”
菱娘说得浑不在意,“那死鬼不是酗酒就是赌,赌输了就打人,有人上门讨债就把我推出去……我就算不进郝府,早晚也是被他卖进妓馆娼寮,现在好歹有碗温饱饭吃。”
孟弗听得百味杂陈,却也不好就此多说什么。
有些人生下来就有很多选择,有些人则根本没得选,从泥沼到烂泥坑,都已经算是从地狱到天堂了。
“你呢,你是怎么到魏使君身边的?”
“礼物,别人送给他的一件礼物。”
菱娘哦了一声,“咱们俩一个被卖,一个被送,倒也差不——不对,差得多了,魏使君还没成亲,听说后宅就你一个,魏使君待你一定很好吧?”
孟弗点点头,“还不错。”
“魏使君年纪轻轻,瞧着又是魁伟体健的。那你们……”菱娘冲她挤了下眼,“一夜几回啊?”
孟弗:“……”姐姐你这么开放的吗?
平日里孟弗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说话尺度稍微大一点都能把秋盈她们吓个半死。
难得碰到个这么生猛的,顿时来了兴致。
于是两人头碰着头,亲切热聊起来。
方家大郎有事相求,趁着开席前的空隙,将魏骧请到了个僻静地方,正是这段长廊折角的竹轩。
方家大郎滔滔不绝地说着,魏骧似听非听,直到熟悉的声音隐约飘入耳中,他搁下茶盏,踱步到窗边站定。
隔着什锦窗,果然看到孟弗的身影。
她正和一个陌生女子聊着什么,聊得两眼放光。
愈发走近了些,屏息凝神——
越听脸色越精彩。
秋盈和甘氏寻来的时候,孟弗和菱娘刚刚交换完心得体会。
甘氏知道了方才的事,这才匆匆找来,见她与菱娘一起有说有笑,难得也给了菱娘一个笑脸。
“那几个浑惯了,素日里玩笑起来没轻没重,您别往心里去。”甘氏一脸歉然。
孟弗摆摆手,示意不必再提。
甘氏紧接着又道,“前面就要开席了,咱们这便过去吧。”
菱娘本是不能出席的,甘氏迟疑了一下,到底叫了她一起。
花厅里,之前竹林闲话的那几位见到孟弗进来,僵笑着起身相迎。
孟弗却并不“以和为贵”,更未见好就收,而是视若无睹,径自入席坐定。
于是本就僵硬的几张脸更加精彩纷呈了。
孟弗一边听甘氏说话,一边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们看不惯自己又不得不陪着笑脸的模样,只觉得有意思极了。
宴散后回到刺史府,天色还早,魏骧也没再外出,两人沐浴后就在寝居下棋。
魏骧问她:“今日郝府后湖长廊上,你同谁说话?”
孟弗“啪”摁下一枚黑玉棋子,意外地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郝大郎新纳的妾侍。”
魏骧默了默,再出声,却是提醒她,“那种人少来往。”
孟弗抬头,眼望着她:“哪种人?”
“我让青霄查了,她进郝府之前,因为那个嗜酒烂赌的夫君,接触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你交友我不反对,但择友的话,还是该注意些身份。”
孟弗没想到,自己和菱娘接触才不过半日,魏骧就把人家查了个底儿掉。
她笑笑,但笑容转瞬即逝,不高兴得很明显。
“我是什么身份?她是妾,我也是妾,刚好是一种人,正适合做朋友。反倒和那些贵夫人硬凑到一块,她们不自在,我也不舒坦。”
说着起身,把手里抛着玩的几枚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出门往练功房去了。
晚膳虽然仍旧共桌而食,却从头安静到尾。
依照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才是正常的。魏骧本身话也少。
但自打孟弗来了以后,两人一起用膳,从来都是热热闹闹。
这道菜好、那道菜不好,尝尝这个、试试那个,或者说些乐事趣闻,她那张嘴似乎总也闲不住。
魏骧从一开始静静旁听,到偶尔附和两句,再后来有来有往,总之没有一句话会掉地上。
突然变回原样,倒叫人不习惯了。
夜里就寝,孟弗脸朝着墙壁,两人中间隔着个楚河汉界。
魏骧躺在外侧,枕手望着帐顶,过了会儿,侧过身,手搭在她腰间,“还在为白日的事生气?”
孟弗把那只手掌推了下去,咕哝了句“热”,有一搭没一搭地扇动着纨扇。
魏骧屈起一只长腿坐起,手肘撑在膝盖上,拿过团扇给她扇风。
“我不是因为她身份微贱才阻止你与她来往,她也算是个可怜人。只是,”话音稍顿,“那些固然非她所愿,终究经历复杂。近墨者黑……”
“郎君是怕她把我带坏了?”
魏骧没说话,等同默认。
孟弗微哂,“这就纯属多虑了,向来只有我带坏别人的份儿。我又不是那不谙世事纯净端庄的世家千金。”
她的经历比之菱娘,复杂不要太多。
魏骧总觉得她话里夹枪带棒,眉头拧动:“这就是你与她大谈那些事的原因?”
“哪些事?”
魏骧绷着脸,不言语。
孟弗拿脚蹬了他一下。
“房、中、事。”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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