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她,生怕一个没看住,她就会做傻事。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酒,只有他心情不好时,才会这样。明明快要和心爱之人结婚了,苏棠想不通,为什么他不高兴?她如往常一样替他熬醒酒汤,放下托盘后,她瞥见桌子上薄薄的白纸,好像是医院的诊断书。原来是生病了,怪不得他如此忧愁。“小叔,你病了?”苏棠下意识想去看,厉时晏突然暴起,狠狠推开她。她的膝盖被擦破流血,他却提起她的衣领,将她扔了出去。
5
厉时晏被夏禾惊动,时隔一个月后,再次踏入苏棠的房间。
自从她表白后,他不愿再踏足她的领域。
“时晏,棠棠是不是不想我们结婚,所以才弄了个晦气玩意诅咒我们。”
厉时晏将夏禾护在身后,冷冷地看向苏棠。
“你要诅咒我?”
她连忙否认。
他的声音又冷了一个度,“那你在搞什么?”
苏棠绞着手指,“我喂养的流浪狗死了,想给它一个归宿。”
胡乱说个借口后,她瞳孔微缩,竟然忘了她对狗毛过敏,厉时晏也知道的。
但是,他貌似没想起来。
夏禾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起骨灰盒,打开后要往马桶里撒。
苏棠惊慌地大喊:“不要!”
夏禾加快手上的动作,然后按下冲水键。
苏棠晚了一步,一粒灰都没捞起来。
她眼神空洞,绝望地望着旋转而下的水。
夏禾幸灾乐祸地笑了,“一条死狗而已,改天小婶送你几条活的。”
苏棠双手死死握成拳头,猛地扯过夏禾的头发,将她的脸往马桶里按。
厉时晏及时拉开愤怒的苏棠,夏禾起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苏棠摔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小叔,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欺负我吗?”
厉时晏盯着她脸上的红印,神色莫名。
他转过身替夏禾擦干脸上的水,再偏过头看向苏棠时,眼中昙花一现的心疼化为无限的冷意,吐出的话语凉薄至极。
“为了条死狗对你小婶动手,你真是没教养!”
苏棠嘴唇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从前,要是谁敢说她没教养,厉时晏恨不得打碎那人的牙齿,割了那人的舌头。
偏偏今日,剜心的话却是从他口中说出。
将来有一天,他要是知道,他纵容夏禾扬了她的骨灰,不知他会不会后悔?
但是,苏棠等不到那一天了。
闲杂人等走后,她翻出所有和厉时晏的合照,烧成灰装到骨灰盒里。
她要用他和她过往的回忆,做成一个衣冠冢,来祭奠死去的自己。
她还想给自己烧几件漂亮衣服,但是,一想到她很快就会魂飞魄散,貌似用不到了。
天亮后,她去墓地给自己下葬,恰好今天是父母的忌日,她的墓地买在了父母的不远处。
墓地里,她坐在父母的两块墓碑之间,就像小时候,坐在父母中间一样。
“爸、妈,求您们别怪我任性,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换跟小叔相处的最后七天。您们走后,是小叔将我养大,他亲力亲为,温柔细致,是我不该擅自爱上他,给他徒增烦恼。”
“虽然从前我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但是,今后不会了。”
“他马上要结婚了,而我再也没机会了,因为我快要死了。”
苏棠痛苦地闭上眼,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凛冽的声音,吓得她险些摔倒。
“你说你要死了?”
厉时晏手捧鲜花,站在她的身后。
苏棠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想要编一个借口糊弄过去,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
厉时晏厉声打断她,“够了!居然敢以死相逼来强迫我接受你,不可能!”
他自动替她找了一个理由,她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难过。
原来在他心里,她竟是如此恶劣。
不过,一想到她差点将他拐上床,也难怪他会视她如洪水猛兽。
苏棠怕他发现端倪,故意用身体挡住她的墓碑。
可是,他没有多看她一眼,祭拜过后,径直往外走。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厉时晏呵斥道:“跟上!”
一路上,她察觉到他眼圈红得异常,身子一直在颤抖。
她再三保证不会做傻事后,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苏棠轻轻叹息,可是,她早就死了。
晚上,厉时晏破天荒地拒绝夏禾,待在别墅里陪苏棠。
他紧紧盯着她,生怕一个没看住,她就会做傻事。
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酒,只有他心情不好时,才会这样。
明明快要和心爱之人结婚了,苏棠想不通,为什么他不高兴?
她如往常一样替他熬醒酒汤,放下托盘后,她瞥见桌子上薄薄的白纸,好像是医院的诊断书。
原来是生病了,怪不得他如此忧愁。
“小叔,你病了?”
苏棠下意识想去看,厉时晏突然暴起,狠狠推开她。
她的膝盖被擦破流血,他却提起她的衣领,将她扔了出去。
被重重摔在地上后,苏棠红着眼,撕掉一页日历。
只剩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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