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我们会作深刻检讨的。”丁书记心中不是滋味儿。或者说知道真相的,看到这种场景,心中都十分难受。“两位同志,经济部已经派人朝这边过来了,他们很激动能够寻到两位,急切地欢迎二位回归。”丁珍珍也不好受,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浓烈的情绪宣泄。一老一少两位教授被县委的车接走了,直到上车前,老赵太太才回神,她理了理灰白的发丝,对江嫦郑重道:
公安来了后,把狼狈不堪的程主任一行人扭住。
因为这几个人实在没眼看,直接绑成一串,拖在车后面带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有些明悟,这些年张扬不可一世的人,竟真的倒台了。
为此,他们对江嫦在心理上就又多了一丝敬畏。
江嫦的家中,狭窄的堂屋里,气氛压抑。
丁书记看着眼前已经洗漱干净,沉默不语的一老一少两位教授,叹息道:
“两位教授受苦了,你们的调回档案早就到了县里,若不是江嫦同志委托我们查看,我们竟不知道,档案被人做了手脚,是我的失职!”
这个时候,老赵教授听完没有表情,小赵教授却咧嘴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最后是毫无形象地放声痛哭。
“四年,四年啊!”
瘦弱的中年男人声音悲怆,带着委屈愤恨不甘。。。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四年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们四年前就可以离开这里的。
却在这个牛棚里蹉跎了四年岁月,对于孩童来说,四年是眨眼间的事情。
可对于他们来说,是漫长且备受煎熬折磨的四年。
上次若不是江嫦宽慰,他们母子两个已经成了枯骨,腐烂在这满是黄沙的西北。
听着儿子的悲愤痛哭,老赵教授表情没有半点波澜,如同没有灵魂的破败木偶。
从江嫦告诉她G委会被取缔后,她就一直是这样的表情。
“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我们会作深刻检讨的。”丁书记心中不是滋味儿。
或者说知道真相的,看到这种场景,心中都十分难受。
“两位同志,经济部已经派人朝这边过来了,他们很激动能够寻到两位,急切地欢迎二位回归。”
丁珍珍也不好受,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浓烈的情绪宣泄。
一老一少两位教授被县委的车接走了,直到上车前,老赵太太才回神,她理了理灰白的发丝,对江嫦郑重道:
“江嫦,谢谢你!”
江嫦摆了摆手,笑眯眯道:“老太太,祝福您这一去就是鹏程万里,没有阴霾,全是晴天。”
老赵教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漂亮的惊人的女娃娃,又仰头看了看瓦蓝蓝的天空,露出一个的优雅的笑,叹息道:
“雾散了,天也晴了。”
丁珍珍将江嫦扯到一边,傲娇道:
“我愿赌服输,你的要求我可是办到了,我们两清啊。”
江嫦颔首,逗她道:“多谢小丁干事,这事儿多亏你,要是换个人不一定能成。”
小丁干事被夸奖后,如同傲娇的小猫,仰着小下巴自夸道:
“那必须是我,程卫红的事儿,要我帮忙吗?”
程卫红就是那个程主任,他突然跑到夏家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对自己发难。
若不是刻意针对,那就见鬼了。
当一件事儿,既不典型又不普遍,但还是被大张旗鼓拉出来的时候,就是针对。
策划这件事儿的人,是得多恨她呀。
可她江嫦是吞下委屈喂大格局的人吗?不不不!她是改不了自己,就会改造别人的癫婆哦。
“不用管,我瞧这五人长得就可欲又可囚,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丁珍珍点点头,小声说:
“我听说上面针对治安各种事情,要准备下手整治了,这帮人之前为非作歹,日子好过不了的,你要是。。。”
江嫦摸着军大衣兜里放着的那封举报信,摆手道:
“这种小事儿就不劳烦小丁干事了,回头去县城给你带特产啊。”
丁珍珍瞅了一眼荒凉破败的村子,她可不信这地方有什么特产。
江嫦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胜负欲上来了,对她说:
“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去厨房拿了一个双层饭盒,把自己做的柿子糯米糍一层装了四个。
“呐,我家的特产。”
丁珍珍一脸狐疑地看着饭盒,她有点怀疑江嫦给她装的是小米粥。
但她教养极好,没有当面打开。
江嫦说:“一半是感谢你的,一半你帮我送给吴主任。”
丁珍珍气笑了,骄哼道:“你倒是会使唤人!”
等到县委的车走了后,秦老婆子一下就蹿到江嫦面前指着被军大衣以裹住的各种东西。
“江嫦,你给我作证啊,牛棚那老太太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
秦老婆子扯着嗓子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一群人眼红得不行。
军大衣上虽然沾了东西,那些缸子小锅也不干净,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瞧着不起眼。
但都是能用的好东西。
在缝缝补补又十年的农村,这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秦老婆子对着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儿子媳妇喊道:
“傻看着做什么,还不把咱家的东西拿回去!”
“哎!”
她几个媳妇回答得响亮,第一次觉得这个好吃懒做的婆婆了不得。
等到秦老tຊ婆子的儿子媳妇把东西都拿走后,老婆子才凑到江嫦身边,拍着胸脯道:
“小江,我跑到一半,就遇到汽车,老婆子眼神儿好,一眼就瞧见了之前输给我钱的小干事。。。”
秦老婆子邀功似的把刚才给村民们吹牛的话又讲了一遍,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江嫦。
江嫦会意,把一块钱和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秦老婆子,诚挚道:
“多谢您啦!”
秦老婆子喜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老脸皱成一朵花,颇有几分喜庆。
“奶,我要吃糖!”
臭蛋儿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秦老婆子脸色大变,手脚麻利地剥开了糖纸,塞入了缺牙的嘴里。
看热闹的众人沉浸在眼红和悔恨中,转眼就被她的一系列的操作震惊。
但秦老婆子已经抬脚跑,身后追着他哭哭啼啼的大乖孙臭蛋儿,一群人也都陆续散去。
“诺,这是给你的。”
江嫦走到那个正推车离开的年轻男人面前。
这是夏二爷家的孙子,行几她并不清楚,只是借自行车的时候打过照面。
夏红星看着白皙手掌上的一块钱和两颗奶糖,微微往后一步。
“不、我不能要!”他笨拙地摆手。
江嫦不想拉扯,直接在他摆手的工夫,把东西塞入他的口袋,说道:
“今天谢谢你啦。”
年轻人的脸颊本就有两坨高原红,现在耳根子也红透了。
没去看年轻人推着车走得晕晕乎乎的背影,江嫦关了院门,回到房间后,感叹今天又是颇为坎坷的一天。
她去厨房,锅里还余下半锅给两位教授洗漱的热水。
她胡乱洗漱了一下,强撑着给‘嗯嗯嗯’的小狗崽喂了奶后。倒头躺在炕上,双手放在小腹上,合眼就昏天暗地地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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