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附近人说曾看到过沈听晚上了对面高台的身影!”裴聿白立刻回神,快步到了高台。这块高地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只有朝东的角落处,放着两个水瓶。水被喝了一半,零落地放着,彰显着他们走得仓促。“目击者说她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个男的天不亮就来了这,还以为……”手下正在复述目击者的话,但这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妥,迅速住了嘴。裴聿白冷冷瞥了他一眼,眸中的阴翳几乎结成霜。说话的手下立刻垂下头,抿住了唇。
海边。
天光已经渐渐暗了,日光像是即将断掉钨丝的暖光灯,橙红地坠入海平面。
海面上再没了那耀眼的光芒,只剩些暖黄的余晖。
裴聿白站在渡口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人仿佛入定般不动一下。
他的思绪飘回了上一世。
在这个渡口,一艘渔船,葬送了沈听晚和他。
海风应该是咸涩的,可他却莫名闻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是记忆,人对味道的记忆最深刻,留存最久。
这种味道,牵动着他伤痛的回忆。
裴聿白身上伤痛,心也沉重起来。
他难得有了一丝无力,懊悔几乎将他整个淹没。
沈听晚,你究竟在哪?
“营长,附近人说曾看到过沈听晚上了对面高台的身影!”
裴聿白立刻回神,快步到了高台。
这块高地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只有朝东的角落处,放着两个水瓶。
水被喝了一半,零落地放着,彰显着他们走得仓促。
“目击者说她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个男的天不亮就来了这,还以为……”
手下正在复述目击者的话,但这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妥,迅速住了嘴。
裴聿白冷冷瞥了他一眼,眸中的阴翳几乎结成霜。
说话的手下立刻垂下头,抿住了唇。
裴聿白沉沉开口:“这是个绝佳的观察位,她来这里一定是为了观察什么。”
他趁着天色尚明,站在这个角落,向远处眺望。
果然,视线的中心,是一家废弃的船厂。
“她要观察那里。”
裴聿白笃定道。
手下见状神色一愣,“那里都废弃十几年了,为什么要盯着那啊?”
裴聿白这疑惑在他心间一闪而过。
他皱了皱眉,还是带着队去了船厂。
到了船厂,他才明白沈听晚盯梢的用意。
只见船厂被一把大锁锁住,虽然锁上锈痕累累,但锁芯很顺滑。
“故意做旧的,这里一定常有人往来。”裴聿白心中一沉。
这里很可能是他们接头的场所,一定是沈听晚上一世被绑架前到过这里。
她才来这里蹲守,期待能见到熟悉的面孔。
裴聿白当机立断开了锁。
陈旧腐朽的霉味混着海风潮湿的咸腥味道扑鼻而来,众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到处都是烂木板,旧报纸,有些铁渣却没有一块完整的铁皮,像是经历过一场洗礼。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便都没在意,只觉得好像哪里很奇怪。
“地面太干净了。”裴聿白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到处都是堆积的灰尘,只有地面这么干净,肯定是不想人发现脚印。”
裴聿白没有再继续找,转身出了船厂。
这里确定就是敌特接头的场所,但是沈听晚绝不会来这里。
他太了解沈听晚了。
胆大心细,十分谨慎,绝不做多余的事。
她想顺藤摸瓜抓到暗网的源头,那么这个接头的地方,她就绝不会在意。
一定是谁来过这里,她跟着什么人走了。
去哪了呢?
思绪走进了死胡同,裴聿白只能让手下人去问,有没有人来过船厂又离开。
众人都回来,说没有。
裴聿白心中一沉,心中难得有些焦急。
他站在渡口,望着平静的海面稳定心神。
就在这时,裴聿白突然余光一跳。
只见渡口处的船只都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只有一个船桩是空的。
空得十分怪异。
裴聿白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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