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明黄色的卷轴缓缓打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宋府嫡长女宋非晚贤良淑德,容婉嘉淑……”宋泰鹏越听,眉头蹙得越深。这怎么都是夸宋非晚的话?李氏和宋书瑶也不明就里,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深。倒是宋非晚,嘴角缓缓浮现了一抹笑意。“……朕感念情深甚笃,情意难逑,特赐宋非晚嫁与宸王萧御为正妃,尽快择良辰吉日成婚!钦此!”圣旨宣布完毕,满院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宋非晚的笑意,让李氏的心一紧,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但她很快就摒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一个无权无势的软包子、可怜虫,又得罪了宫里的贵妃娘娘,有什么值得自己忌惮的?
而且,宋泰鹏也在她们对峙的时候来了,站在了她这边!
他怒斥宋非晚:“我就是对你太仁慈了,以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闹事,搅得家宅不宁!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枉为人父!”
李氏闻言,转怒为笑:“宋非晚,你这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吗?我活了这么多年,能被你的装腔作势吓到就怪了!”
宋书瑶的裙子又脏又皱,贵女的风度、清傲,通通被她抛到脑后。
她一心让宋非晚付出代价,得意地附和李氏的话:“没错,少故弄玄虚!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期待宋非晚狼狈求饶的模样,宋书瑶笑得越发嚣张。
“娘,”她催促李氏,“您快为女儿讨回公道,别再和她废话了!”
李氏冷眼看着宋非晚,缓缓抬起了手。
宋非晚带来的那些下人,各个严阵以待,也攥紧了手中的家伙。
冬至:“大家别怕,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数道目光在空中相撞,气势剑拔弩张,一触即燃。
可还没等李氏的命令下达,一声高亢的呼声穿透而来——
“圣旨到!所有人速速前来听旨!”
李氏一愣,从宋书瑶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宋泰鹏更是面色发紧,不仅自己慌乱地整理仪容,还吩咐李氏二人:“快!把自己好好打理打理!”
说着,他已经脚步匆匆地往前院而去。
李氏等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惊讶地问:“老爷,宫里怎么会传旨来?”
宋泰鹏脸色难看:“我怎么知道!”
短短一段路,他已经把自己反思了数遍,确定没犯什么大错啊!不能是冲着他来的吧?
李氏见状宽慰他:“说不定是您在朝有功,皇上特意赐下嘉奖呢?”
宋泰鹏虽然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功劳,但也觉得李氏此话有道理,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快到前院,他抬抬手,示意李氏噤声。
传旨的公公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扫过几人的目光中,暗藏惊奇。
宋泰鹏他们却没注意到,齐刷刷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地说:“臣宋泰鹏,携妻女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没急着宣旨,而是先问了句:“宋大人,宋大小姐是哪位?”
宋泰鹏早就认出了这是御前伺候多年的齐公公,心里咯噔一声,迅速同李氏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会提到宋非晚?
圣旨莫非是冲着她来的?
她一个养在后宅的闺阁女子,和宫里的贵人能有什么交集?
等等……她前几日不是刚得罪了贵妃娘娘么!
圣上宠爱贵妃娘娘非常,怕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亲自降旨给宋非晚赐罪来了!
宋泰鹏脸刷地一白,额头上的冷汗立刻掉了下来!
情急之下,他奋力向齐公公剖白着:“公公,这便是宋非晚了!”
齐公公看向宋非晚,目光幽幽。
宋泰鹏生怕晚了一步,会被宋非晚牵连,于是抢着道:“请圣上明察,宋非晚和我宋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齐公公一怔,复杂又不解地问:“宋大人何出此言?”
宋泰鹏“痛心疾首”道:“宋非晚得了癔症,在外出言不逊,作践自己的性命;回到府中,还打骂姐妹,不敬长辈。本官和夫人不忍她堕落,竭尽全力教导她,想把她引回正途。”
“结果,她非但不领情,还扬言和我们断绝关系!今日更是变本加厉,对府上大肆破坏,实在是枉顾人伦,疯癫至极,寒了我们做父母的心!”
“所以我决定,将她逐出宋家族谱,送去城外的庄子去好好反省!日后,她再也不是我们宋家之人了!”
言外之意,要罚就罚她一个人,千万别牵连到我们!
齐公公怔在了原地,看着宋非晚的目光十分复杂。
样貌倾城绝色的宋非晚微微垂着头,五官淡定,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她纤长漆黑的睫毛,好似两片蝶翼,落下了淡淡的阴翳。
片刻后,齐公公收回目光,再次向宋泰鹏确认:
“已经将宋大小姐逐出族谱了?”
宋泰鹏战战兢兢,因此没分辨出齐公公语气里的异样。
他高声道:“尚未!但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之事!也请齐公公您帮本官做个见证,待回宫后,如实向皇上禀明此事!”
齐公公无奈地摇摇头:“……既如此,宋府众人听旨。”
他将明黄色的卷轴缓缓打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宋府嫡长女宋非晚贤良淑德,容婉嘉淑……”
宋泰鹏越听,眉头蹙得越深。
这怎么都是夸宋非晚的话?
李氏和宋书瑶也不明就里,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深。
倒是宋非晚,嘴角缓缓浮现了一抹笑意。
“……朕感念情深甚笃,情意难逑,特赐宋非晚嫁与宸王萧御为正妃,尽快择良辰吉日成婚!钦此!”
圣旨宣布完毕,满院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宋泰鹏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怔愣、震撼、惊骇非常。
还是宋非晚率先开口,跪地磕头:“臣女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圣旨本来就是颁给她的,她领旨谢恩,自然无可指摘。
虽说萧御已故,但容贵妃和容府的名号响当当,宋非晚这位准宸王妃,地位也卓绝超然。
齐公公在御前伺候了二十多年,是个人精中的人精,深谙“站队”之道。
他立刻把姿态放得极低,毕恭毕敬地说:“宋小姐,地上凉,快快请起。”
宋非晚略一颔首,淡笑着站了起来。
至于宋泰鹏几人,直接被齐公公无视了。
他们刚刚都和宋非晚撇清关系了,管他们,那不是得罪宋非晚吗?
宸王妃若不痛快,自己可就没几天好活了。
宋泰鹏也是让人想不通。
这种节骨眼和宋非晚划清界限?
也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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