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帮我捏捏肩膀和脖子。”“好。”冬至走到她身后,手在她冷白的脖子上捏起来,力道适中。桌子上摊着的东西没收,冬至好奇地问:“小姐,您这是写的什么?这么多张。”她粗略数了数,得有几十张。有的纸张上面,墨迹还未干。小姐习字刻苦,字一向是娟秀的。这次用的字体,却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漂亮依旧,但更多了锋芒和凌厉,风骨颇傲,让她不禁眼睛一亮,直呼:“好字!”
一片死寂之中,一根筋的冬至快步迎了上去。
“小姐,您回来了!贵妃娘娘怎么说?”她期待地问。
她对宋非晚盲目地自信,根本就不觉得容贵妃会罚她。
宋非晚垂着长睫,瓷白姣好的容颜却有点情绪莫辩。
“回去再说吧。”她淡淡道。
怎么看,都有点“失魂落魄”的寂寥之感。
院中人多眼杂,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氏和宋书瑶的耳中。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均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喜色。
李氏:“确定宋非晚一个人回来的,没得什么赏赐对吧?”
宋书瑶:“对!据说她脸色非常难看,肯定没在贵妃娘娘那讨到好!哈哈,我就知道她的奸计不会得逞的!大放厥词之时,没想过会这么丢脸吧?”
遗憾地叹了口气,她又说,“还以为贵妃娘娘会处死她呢,真是便宜她了。”
李氏眼里闪过寒光:“没牵连到咱们,已经是万幸。她回到府中更好,方便咱们动手。”
宋书瑶点头:“娘说得没错,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是,咱们什么时候……”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氏抬手:“不急,她才刚回来,太多人关注她了。待风波稍微平息些,咱们再议。”
宋书瑶:“是。”
“你今日出了府,和太子殿下都商议好了?”
“嗯。不用担心宋非晚散播谣言了。”
“那便好。她在容府闹出的动静太大,又被容贵妃宣进了宫一趟,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肯定传得满京城都是。最近你我也避避风头,别出府惹人看笑话。”
“女儿明白了。”
***
宋非晚带冬至回了自己的院子,屏退了其他人。
“府中几个门的把守撤了吗?”她问。
冬至答道:“没有。小姐,您想出门?”
宋非晚摇头:“暂时没这打算。你去准备笔墨纸砚,送去我书房。这两日,多观察院中下人的反应,切记不要来打扰我。”
“奴婢明白。”
冬至只是忠心,不是傻。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后知后觉,这趟皇宫之行,恐不大顺利。
既然她不想提,冬至也就不问,领了命离去。
她还避着宋非晚敲打了其他下人,让他们别提起宸王殿下。
接下来三日,宋非晚除了用膳、沐浴和休息,几乎没离开过书房。
别说府上的其他人,就连她院中的下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这反应落在众人眼中,便成了她“从容贵妃娘娘那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一蹶不振”。
李氏和宋书瑶避了几日风头,越观察,越得意。
“娘,宋非晚这次是真的完了!她不会直接憋死在她那院子里吧?”宋书瑶幸灾乐祸地笑道。
“我倒是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李氏皱着眉说。
“有什么蹊跷的,她以前不就是这种一棒子打不出个响的性子?”宋书瑶目光灼灼,压低了声音,“娘,要我说,趁着今夜有风,咱们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李氏不言,似还在犹豫。
宋书瑶有点急了,“若是过些时日她缓过来了,咱们再想杀她就难了!还有,太子殿下那边传来消息,太子妃每况愈下,怕就是这个月的事了。不抓点紧,女儿赶不及和太子殿下议亲了。”
李氏终于被说服了,目光森寒地道:“好,听你的,今晚就动手!”
***
书房内,宋非晚“啪嗒”放下毛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转了转头,果不其然,脖子僵硬又酸痛。
她朝门外唤:“冬至。”
“奴婢在!”冬至马上推门走了进来,问,“小姐,有何吩咐?”
“你来帮我捏捏肩膀和脖子。”
“好。”
冬至走到她身后,手在她冷白的脖子上捏起来,力道适中。
桌子上摊着的东西没收,冬至好奇地问:“小姐,您这是写的什么?这么多张。”
她粗略数了数,得有几十张。
有的纸张上面,墨迹还未干。
小姐习字刻苦,字一向是娟秀的。
这次用的字体,却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漂亮依旧,但更多了锋芒和凌厉,风骨颇傲,让她不禁眼睛一亮,直呼:“好字!”
被捏得舒服,宋非晚不禁眯起了眼睛。
“写了个话本子。”
冬至惊讶:“您还会写话本子呢?”
“嗯。”她没穿书之前,以此为副业,成绩颇为不错呢。
“可是,怎么想起写话本子了啊?”
“热度稍纵即逝,得赶紧蹭。”
冬至没听懂。什么热度?蹭热度干嘛?
小姐自从在容府落了水后,就有点奇奇怪怪的。
宋非晚没解释,而是问:“这几日,院子里其他人可有异常?”
冬至一下下捏着她的肩膀,回答道:“没有,大家都各司其职。”
宋非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竟然没人趁此机会离开,她倒是有点意外。
看来这些人,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好了,你将这些书稿整理起来,再将其他人都叫到院子里集合。”
“是!”
不多时,下人们便在院中集合,只除了一个负责跑腿的丫头。
冬至同宋非晚解释:“她走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快回了。”
话音落下,果然有脚步声匆匆靠近。
小丫头一脸委屈,顾不上观察院子里的情况,气冲冲地和宋非晚说:
“大小姐,二小姐院子里的人太过分了!”
宋非晚问:“怎么了。”
“今日厨房有荔枝,奴婢去取您那份,结果被告知,全都被二小姐拿走了!”小丫头愤愤不平,脸都红了,“荔枝那么金贵,只有这个时节才有,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吃到了!她凭什么抢您的呀!”
宋非晚略有些无奈。
没穿书之前,荔枝这东西,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可如今,受季节、运输等原因影响,京城中人想吃一顿鲜美的荔枝,极为不易。
好东西有限,难怪后院中的女人会为了宠爱,争得你死我活。
“因为她觉得我失了势,不足为惧。”宋非晚淡淡勾唇,“或许还觉得,我没几天好活,抢便抢了。”
冬至的心一“咯噔”,“大小姐,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其他下人垂着头,脸色是同样的耻辱难看。
可是能怎么办,无权无势,在后宅就是任人欺凌的命。
死寂之中,宋非晚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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